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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那年我年約五、六歲】



「媽媽呢?」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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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那年我年約五、六歲】



「媽媽呢?」我揉揉眼睛,睜開眼眸卻不見母親的身影,身旁的弟弟仍然酣睡中。



我扶著床邊,小心翼翼地從床鋪爬落地。



父母的床是父親親自設計訂造的,加上床鋪差不多有一米高,小時候經常在熟睡的中途滾落地下,因此地下都被父母鋪上存厚厚的地毯。(可想而知我年幼時的睡姿有多差)



右腳的小腳丫剛接觸到地毯就聽到天井傳來聲音。



「媽媽!媽媽!」沒有人回應我。



我快快穿上我那雙美少女戰士拖鞋,(小時候超迷美少女戰士)然後踮起我的小腳丫扭開門把,連人帶跑的跑到天井。



「媽媽!媽媽!」探頭一看,只見工人姐姐在為我家的葡萄樹澆水。(我年幼住的家有一棵三層樓高的葡萄樹,從天井生長到天台)



「姐姐,媽媽呢?」我問工人姐姐。



工人姐姐抬頭看了我一眼「是妳呀?媽媽去買菜了,妳不多睡一會嗎?」工人姐姐繼續她手頭上的工作。



媽媽買菜去了...「不。我睡夠了。」我低下頭努著嘴巴垂著頭回屋裡走去。



「姐姐,妳繼續,我回屋裡去」我不忘向工人姐姐丟下一句話。



工人姐姐沒有看我一下,也沒有回我,自顧自地工作,沒多久還聽到她哼起歌來。



滴搭‧滴搭‧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,媽媽還沒有回來(那時候感覺等待的時間彷彿有一世紀那麼久)



我從椅子下來,關上電視機,拿了一張紅色小椅子,磕磕絆絆跑到天井,把紅椅子放在門口,然後一屁股坐在上面。



「二小姐妳跑到外面去干什麼?」正在客廳做家事的工人姐姐扯著喉嚨詢問我。



「我在等媽媽」我轉回頭回答她



「媽媽買完菜就會回來,妳不用在外面等她」



「我想媽媽了,我要在這裡接媽媽回家」我繼續托著頭望著街尾等待媽媽回來。



「快點進來,不乖的小孩會被怪獸抓去的哦,怪獸長相很恐怖的,它會吃不乖的小孩的,妳不怕嗎?」



媽媽到現在還沒回來,如果怪獸來了,會抓媽媽的,那麼我更加要在這裡等媽媽,我要保護媽媽。



「不怕,我要保護媽媽」我忘了媽媽不是小孩,怪獸只吃小孩的。



沒多久,天空開始閃電,我想起了工人姐姐說的話,忽然有一點畏怯。



「轟隆隆」,好大的打雷聲,把我整個人嚇倒了。



怪獸要來了,它一定是來抓我這個不乖的小孩。



我抓起椅子趺趺撞撞地逃回家去。



媽媽,我在家裡等,妳要快點回來。



一關上鐵門,就看到從天井通往屋子的木門關上了。(應該是風太大,把它吹關了吧)



正在想要不要在天井等待媽媽的時候「轟隆隆」又來了一聲比剛剛更大的打雷聲。



「姐姐!姐姐!開門呀!怪獸要來了!」我拍著木門。



「轟隆隆」天上開始不停傳來打雷的聲音。



我開始急了。



「姐姐!姐姐!我不敢了,快點開門!我不要給長得很醜的怪獸吃掉。」



裡面還是沒有聲音(應該是打雷的聲音太大了,所以掩蓋了我的叫喊聲。)



我開始使勁的拍門,什至開始嚎哭起來。



「我不會再不聽話了,快點幫我開門,我不要做怪獸的點心」我想起了剛起來的時候沒有吃點心,我長得個子又小又瘦,怪獸吃了我也不能填飽它的肚子,頂多是像吃了點心的感覺。



「姐姐,我的點心給妳吃,妳放我進來好嗎?」



裡面還是沒有動靜。



沒多久拍到累了就放棄了。(是又餓又累,習慣了一睡完午覺就吃點心)



我沿著木門坐在地上(把紅椅子丟在一旁忘掉了)



是因為我不乖,所以你們都不要我了嗎?我哭得涕泗橫流,由慟哭慢慢轉換成哽咽。



沒多久,因為哭累了,椅在地上睡著了。



「呀妹!呀妹」



迷迷糊糊聽到母親的聲音。



我死了嗎?我給怪獸吃了嗎?原來被怪獸吃的時候一點也不痛,不過肚子好餓。



「呀妹!呀妹」,我緩緩睜開眼眸。



「媽媽」我是在天堂嗎?上天對我很好呢,死了也給我看到媽媽。



「妳睡這裡干什麼?不冷嗎?來,跟我進屋子去」



原來我沒有死,「媽媽,對不起,我以後都不會不乖,不要不要我」



我緊緊的攬抱著母親嚎啕大哭。



「傻孩子,發生什麼事了?」母親笑了笑,摸了摸我的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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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就是這樣,自此我就很害怕打雷聲,雖然我知道不會真的有怪獸,(小孩還是要聽話了)但自此後的打雷聲我都感覺像貌醜的怪獸或恐龍在咆哮(因為覺得大雷的聲音就跟恐龍的咆哮聲一樣恐怖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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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版作品 2014《找1/2顆荳蔻》 2015《咖啡杯的絮語》 2016《不能靠近的星星》 2020《布拉格廣場沒有許願池》 |散文隔週於《東週刊》連載| Fb:angela.beatrice.ab IG:angelaxiasue
作家、編劇/著有《找1/2顆荳蔻》、《咖啡杯的絮語》、《不能靠近的星星》、《布拉格廣場沒有許願池》等作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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